在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救赎文中的一块炮灰背景板后,我便被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。
在经历了火焰的焚烧、毒药的侵蚀、利刃的捅刺、窒息的扼杀、水流的淹没和高悬的吊死之后,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:“该死的,怎么就不能让我死得痛快一点!”
这个所谓的女主,怎么如此不中用!同样的剧情我已经走过了七八遍,就算是头蠢猪也该摸清楚门路了!于是,我连夜收拾行李,决定上山寻找高人拜师学艺。
在众人困惑或讶异的注视下,我毅然决然地拜入了男主角的门下,成为了他独一无二的弟子。
我稳稳地扎着马步,双眼喷火地盯着在空中自由飞翔的男主,心里暗自发誓要看看他到底有多难对付。
某一天,男主蹲在我面前,双眼放光地盯着我手中的烤鸡,可怜兮兮地问:“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鸡腿?”这一幕让我彻底凌乱了:这家伙,真的会变成那个屠尽仙门的魔头吗?自从我觉醒自我意识后,已经历了六次循环,每次都被不同的方式杀死。
我甚至已经习惯了和一群冤鬼一起踏上奈何桥,但每次都在半路被一道白光劈回原点。
再次睁开眼睛,我又回到了琼山脚下的小村庄。
我整理着被白光劈得凌乱的头发,深吸一口气,开始整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。
经过一个小时的沉思,我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男主温墨染,是一个被琼山派杨长老捡回来的孤儿。
自从他来到琼山,这里就灾难不断,甚至杨长老也为了救他而牺牲,因此他被视为天煞孤星。
尽管他因为杂灵根而被排挤,但他的修为提升得惊人,这又引来了更多的嫉妒和敌意。
他在师兄弟中的日子并不好过,时常受到欺凌。
然而,当他达到元婴境界,可以开山收徒时,却无人愿意投入他的门下。
他选择了离群索居,过着自己的生活。
琼山众人诬蔑他身怀魔气,素来对他无甚好感的同修们趁此机会,对他施以残酷的刑罚,之后更将他逐出仙门。
自此,不仅仙道同仁,连那些他曾经施以援手的平民百姓也对他喊打喊杀。
他在绝望中逃脱,心如死灰,终于走上了堕魔之路,率领妖魔对仙界展开了疯狂的报复。
女主角许槐枝,身为蓬莱岛的尊贵大小姐,自幼便在万般宠爱中长大。
她肩负的重任便是找到温墨染,阻止他进一步堕落成魔,以保全仙门的安宁。
说起温墨染的身世,着实令人同情。
然而,琼山脚下的村民们却更为不幸。
仅仅因为与琼山相近,他们便成了魔族挑衅仙门的牺牲品。
魔族以屠杀整个村庄的方式来向仙门宣战。
“这场仙魔大战,最先受害的总是我们这些无辜的凡人。
住在仙山脚下,本以为能沾些仙气,谁知坏事接二连三!”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,对这个女主角的无能感到愤怒。
“这剧情都演了七八遍了,就算是头猪也该知道怎么完成任务了吧!”我愤怒地抓着被雷电劈得乱糟糟的头发,心中暗骂。
死亡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这种无尽的折磨。
我不愿再看到村民们遭受这样的苦难,决定亲自介入这个故事,去探寻温墨染的真实面目。
简单收拾了行囊,我连夜上山,在琼山仙门即将关闭之际闯了进去。
在报名簿上毅然写下自己的名字,不顾周围人惊讶或不解的目光,我拜入了温墨染的门下,成为他的首位弟子。
拜师礼毕,我踏上温墨染的剑,随他来到了风景如画的逍遥峰。
这里山峰挺拔,云雾缭绕,宛如人间仙境。
竹林旁的小溪清澈见底,源头不知所在。
我环顾四周,对这里的住宿条件十分满意。
然而,当我抬起头时,却意外地迎上了温墨染那深邃而探究的目光。
我恭敬地弯下腰行礼:“师父。”
他轻轻摆手,声音淡然:“逍遥峰上,礼数不必太过拘泥,你随意些便好。”
我听闻此言,便缓缓收回作揖的手,站直了身体。
温墨染的目光紧紧锁定我,眼中满是探究:“琼山派中高手如云,你为何选择我作为你的师父?”我咧嘴一笑,带着几分狡黠:“这道理简单,一对一的教导和一对多的教导,哪个更有利,我心里清楚得很。
再者,师父你不仅相貌堂堂,剑法更是出类拔萃,我不选你选谁呢?”他的眼神依旧深邃,似乎并未完全被我所说服。
温墨染的怀疑我早有预料,毕竟一个被众人疏离多年的人,怎会轻易相信他人的接近?我深吸一口气,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,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,装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。
片刻后,我抬起头,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:“其实……是因为我自知天资愚钝。”
我接着解释:“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了,其他峰的弟子们都是一起听讲学习。
人那么多,师父们哪里能顾得上每一个人?我怕自己跟不上进度,还会挨骂。
思前想后,还是觉得逍遥峰最适合我。”
说完这些,我有些忐忑地望着他:“师父,你不会因为我学得慢就嫌弃我吧?”温墨染看着我,眼中的警惕之色稍减:“不会。”
见他暂时放下了防备,我心中暗喜。
既然他认为不会有人不带目的地接近他,那我就偏偏要带着目的,并且还要将这个目的坦坦荡荡地说出来。
我的态度似乎触动了温墨染,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姜小梨,你拜我为师,或许并非明智之举。”
我故作不解地问:“啊?为什么呀?”他轻叹一声,正要开口,却被我抢先一步:“师父,你是不是想说,整个琼山都没人愿意跟你相处,他们还说你是……”我故意顿住,然后接着说,“可是师父,我不是人吗?我就愿意跟你相处啊。”
师父这个称谓,或许是外界赋予的尊荣,然而肩负的责任却得自己扛。
你并未做出任何悖逆道义之举,又何须为这个虚名所困呢?他们若是对你有偏见,那并非你的过错。
我的目光中蕴含着深切的诚恳,温墨染一时愣住。
我察觉到他神情间的意外,猜想我或许是除了杨长老之外,首个为他辩护的人。
我心中暗喜,觉得这样的共鸣定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。
温墨染努力平复声音的颤抖:“我初次为人师,尚无经验可谈,你且先从基础练起,扎稳马步。
我则去为你寻觅一柄好剑,再带些书籍供你研读。”
他指向身后陡峭的山壁,那里隐藏着一个深邃的山洞,内部珍藏着前辈们留下的宝物与书籍,犹如一座知识的宝库。
他轻身一跃,便稳稳落在洞口,而我则乖乖地听从吩咐,开始练习马步,内心却在琢磨着这位新师父的性情。
温墨染显然对逍遥峰上多了我这个徒弟感到高兴,他忙碌地在山洞与我的住处之间穿梭,精心布置着我的学习环境。
几天来,他虽忙碌却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夜幕降临,我专心地烤着鸡,思绪却飘向了远方……许槐枝是注定的女主角,但她的出现要等到三月后的秘境试炼。
说实话,我对她的能力并不抱太大希望,毕竟之前的经历已让我领教过她的“实力”。
既然如今我已踏入这个世界,未来还要与这些人共同生活,我何不利用与师父相处的时光,慢慢融化他心中那座冰冷的城堡?正所谓水滴石穿,润物无声。
即便我不能成为救赎温墨染的主要力量,至少也能尽一份绵薄之力。
我可不想再尝试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死亡之苦了。
“师父,这鸡烤得差不多了,您尝尝?”我回过神,将烤好的鸡递给已坐在我面前的温墨染。
温墨染急忙点头,然后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我。
这几天他忙得不亦乐乎,既要置办生活用品,又要寻找神剑古籍。
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邪恶的人,反而显得非常善良和有礼貌。
他一点也不像是会走向黑化的人。
我想,可能是琼山的弟子们欺负他孤身一人,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。
但话说回来,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,更何况是人。
既然他本性善良,那就好办了,我甚至不需要引导他走向正道,因为他本来就在正道上。
温墨染在我的眼前挥了挥手,将我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回现实。
我低下头,看到他正蹲着啃完手中的鸡腿,然后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中剩下的烧鸡。
他故意装出深沉严肃的语气说:“徒儿,为师能再吃一个鸡腿吗?”真是难以置信,这个能被两个鸡腿收买的家伙,真的会像传言中那样黑化成屠尽仙门的魔神吗?他现在看起来还只是一个爱吃鸡腿的大男孩啊。
秋天来临,秘境试炼的日子也快到了。
我扛着温墨染为我寻来的浮游剑,带了一大兜保命用的符箓和丹药,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。
温墨染趁人还没到齐,悄悄凑过来问我:“你为何站在最后面?”我笑了笑说:“当然是为了方便逃命啊。”
毕竟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关头都没死成,要是把小命丢在这秘境里,那可就亏大了。
这时,长老带着几队人走了过来,原本嘈杂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。
温墨染也装模作样地走上高台,站在众位元婴期长老身边。
不得不说,在一群老头子中间,二十出头的温墨染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那几队来交流学习的别门派弟子中,多数女孩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温墨染。
尤其是蓬莱岛的那位女子,她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,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,她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爱慕之情,反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。
她暗暗叹气,似乎对多次未能完成任务感到发愁。
这时,长老轻咳一声,运用传音术开口说道:“这次的秘境中有千年难遇的邪物狰兽,因此蓬莱岛、天玄门、流波山都派了弟子前来与我们一起进去开开眼界。”
试炼之路危机重重,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不测。
然而,即便与队友失散,或是遇上凶猛的异兽,也务必保持冷静。
只需引燃符篆,便可瞬息之间离开这秘境。
大队人马有条不紊地踏入秘境,我如往常一样,走在人群的最后方。
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,落在队伍最前端的温墨染身上。
他身边,多了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——那便是女主角许槐枝。
她似乎在努力与温墨染交谈,然而他却始终面无表情,冷漠得让人难以接近。
这与那个时常缠着我讨要鸡腿的温墨染,简直判若两人。
许槐枝想要拉近与温墨染的关系,这无可厚非。
但她似乎忽略了,一个长久孤独的人,很难立刻向陌生人敞开心扉。
我正思索间,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。
听声音,应该是狰兽,而且这只狰兽的力量非同小可。
它的吼声震得周围弟子东倒西歪,我因有神剑浮游护体,才得以勉强站稳。
长老们迅速抛出隐匿符,联手施法将我们的气息隐藏起来,让狰兽失去攻击的目标。
然而,这并非长久之计。
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,不知是谁提议:“让温墨染去探路吧,他天赋异禀,定能引开或击败那邪兽。”
此言一出,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。
我冷眼旁观,想看看许槐枝会如何应对。
只见她挺身而出,柔声说道:“墨染小师叔,我愿意陪你一同前往。”
她似乎认为,陪伴是最能打动温墨染的方式。
然而,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,陪伴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有人能为他出头,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,共同面对危险。
而不是让他孤身一人,面对未知的挑战。
枝的举动,虽然看似充满关怀,却也无异于对琼山派众人的行为表示了默许,将温墨染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。
我无法再袖手旁观,虽然我并不懂得传音之术,无法在这喧嚣之中让所有人听到我的声音。
我只能硬着头皮,挤进这人群,努力向队伍的前方挤去。
墨染的眼神冷漠,他环顾着四周那些高呼让他出去与狰兽一战的众人,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。
被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同门如此毫不犹豫地推出去,他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。
一旁的长老,虽然面露难色,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截然不同:“既然大家都如此认为,那墨染,你便出去会一会那凶兽吧……”我终于挤到了队伍的最前端,竭尽全力大喊出声:“凭什么!!”众人被我的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,一时间竟然都噤若寒蝉。
他们的表情各异,而温墨染那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他低头看着我,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期待。
“为何要我师父独自去面对那凶恶的狰兽?”我质问着。
封长老,这位地位崇高的长者,眼神凌厉地盯着我,显然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:“墨染年纪轻轻便已达到元婴三层,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……”“长老!”我打断了他的话,“狰兽是千年凶兽,连已经化神的前辈都不一定能够轻易将其击杀。
我师父他只有元婴三层的修为,如果没有人相助,他一个人去面对那凶兽,胜算能有多大?”槐枝闻言顿时急了:“我刚才已经说了,我陪小师叔一起去!”我毫不留情地反驳道:“你不过是炼气入门的新手,既不会飞也跑不快,连一套剑法都施展不完整。
你去了能干什么?给那狰兽挠痒痒吗?我师父在战斗中已经要全力以赴了,难道还要分心去保护你吗?你长点脑子吧!”有人惶恐地搓着手:“这凶兽真的这么厉害吗?我之前没想太多……”长老冷冷地开口了:“这凶兽虽然难以对付,但也算是对墨染的一种磨练。”
那位长老为何不亲自出动呢?去实战中锤炼功法,或许能助力修为更上层楼。
先前挑起争端的那人挺身而出,大义凛然地批评道:“过去遇到此类状况,都是温墨染出手解决,为我们铺平道路,何以今日就不行了?”“历来如此就代表正确吗?他心怀善意,在你们眼中就成了天经地义?你们不过是欺我师父忠厚老实,言辞木讷,性情温和。
若换做是我,定会给你一记耳光,再将你丢去喂猛兽。”
我反驳道。
有人斥责我:“你这小姑娘,咄咄逼人,全无教养。
事不关己便袖手旁观,甚至推他人出去挡灾,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吗?我记得琼山宗旨第一条便是能者先行,量力而行,不逞强。
在座长老中,元婴六七层的大有人在,为何要让你那仅三层的师父去清除障碍?”长老面色铁青:“小丫头片子,本事不大,嘴皮子倒是利索。”
“你这老头子说的什么话!难道要我束手就擒,任你宰割吗?”我反驳,“既然你这么有本事,何不自己出去杀了那狰兽,给我们这些弟子树立个榜样?”长老说不过我,他的弟子急了:“我师父威望卓著,你怎么能如此无礼!”“什么威望卓著,我看是才不配位。
我这样说话怎么了,刚才你也没对你对我师父嘴下留情啊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,你师父失去的只是一条命,我师父失去的可是面子!要点脸吧!”在我与众人争辩时,温墨染在一旁看着我,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。
他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,把手中的水壶递给我:“小梨,说这么多话,喝点水润润嗓子吧。”
骂战最终没能持续很久,因为隐匿符的期效马上就要到了。
狰兽寻迹而来,长老们顾不上再与我争辩,连忙唤出自己的佩剑合力将狰兽绞杀,几个元婴加起来对付它是绰绰有余的。
看吧,明明众人拾柴火焰高,这些人却偏要温墨染单打独斗。
温墨染御剑载我回逍遥峰的路上,我板着脸教训他:“师父,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,就算我不在你身边,你也一定要记得反抗。”
他就是逆来顺受惯了,已经潜移默化的觉得自己就应该听那群人的话。
“他们本就不喜欢我所以遇事常让我打头,我不想争辩也不知如何拒绝。”
“之前你不争辩不拒绝那是因为你一个人你觉得无所谓,现在可不一样了,你身边有我了。”
“带着我这样的废物你且得惜命,我还要靠你保护呢。
你要是死了,你觉得那些讨厌你的人会容得下我吗?”温墨染认真的点头,看向我时居然露出了面对鸡腿时才会有的笑容。
我打了个寒颤,这个笑容有些渗人,他不会是想把我烤了吃吧……“你怎么在抖啊?”“呃……风吹的……”温墨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件灰色大氅,将我裹了个严实:“可别冻坏了,冻坏就没人给我做烤鸡吃了。”
……“小梨,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“杨长老仙逝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了,我没人教,自然对如何为人处世也不太通晓,总觉得只要我忍让就能让他们开心,他们开心了我的日子也就会好过些,幸而有你。”
他看向我时眼神灼热,似乎是想将我融掉。
“小梨,我很快就要突破元婴四层,届时我会闭关许久都吃不到东西,等出关后你可以给我做烤鸡吃吗?”他伸出两根手指嘿嘿一笑:“我要二十只。
”……真是个大馋小子。
试炼结束后,许槐枝并没有跟着门中弟子一起回蓬莱岛,而是以交换生的身份留了下来。
因为很快魔窟封印就要松散,魔气将要泄入仙界及人间。
温墨染也会在琼山探测到有魔气入侵后被人诬陷,这是他堕魔的关键点,许槐枝作为女主是一定要留下来帮助他的。
她牢记着自己的任务,于是常常跑来逍遥峰缠着温墨染说话,继续用死缠烂打的老办法试图撬开他冷冰冰的内心。
只是她意志力很不坚定,偶然吃到了我做的烤鸡后,似乎暂时忘掉了任务,直接扔下了温墨染开始天天缠着我要鸡腿吃。
不得以,我只能夜以继日的生火、刷油、烤鸡,顺便趁着温墨染闭关不在身边,旁敲侧击的告诉许槐枝如若温墨染被诬陷了该怎么做。
“我师父真的很可怜,他从小就被排挤欺负,没人在乎他也没人相信他,我都不敢想象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。”
“所以啊,我们作为与他较为亲近之人,一定要坚定不移的选择他,力所能及的保护他,无条件的信任他。”
“如果有人诬陷他,我们一定要站出来大声为他撑腰,直接了当的问那些不要脸的蠢货,你丫有证据吗就乱说!”同样的话反复在许槐枝耳边说了很多遍,我得意洋洋,我信心满满,答案都喂她嘴里了,我就不信她还能搞砸!……事实证明,我还是高估了许槐枝。
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,一众长老悄然而至,将正在闭关将要突破的温墨染压到了斩仙台。
他们没有将我吵醒,甚至贴心的帮忙关了窗户,以至于我起晚了。
收到许槐枝的传音符匆忙赶到时,众人正对着浑身是血的温墨染指指点点。
“温墨染,近日魔窟封印松动不少魔气外泄,我们琼山也探测到了有魔气渗入,你说,这事是不是你做的?”“不是……”我欣慰,温墨染终于会开口说个不字了。
“一定是他!平日里我们琼山都好好的,怎么偏偏在他闭关的时候有了魔气。”
“他往日就孤僻,总喜欢独来独往,逍遥峰一直是他一个人居住,他想做些什么事都很方便。”
“对!他一定是在报复,报复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他的排挤。”
“你们说,他一个废品杂灵根,修炼速度这么快,会不会是他本身体内就有魔气……”众人越说越离谱时,许槐枝拉起虚弱的温墨染想要离开斩仙台。
“墨染小师叔跟我走,不争馒头争口气,我们不受他们的气!”“就算天下人负你,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的!”此话一出我就知道,这么多天许槐枝光顾着吃了,我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拜托!他需要的是争这口气吗!他需要的是清白啊!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走人,这不是坐实了他的嫌疑了吗?还天下人负你我不负呢,有个屁用啊。
“呔!放开那个男孩!”温墨染暗淡的眼眸在看到我时亮了起来,似乎在说,给我撑腰的人来了,但没撑过一瞬便昏死了过去。
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温墨染身边,将他和许槐枝护在身后。
“怎么又是你这个臭丫头!你不会还想着要包庇他吧!”“我师父清清白白,何谈包庇!”“切,他受我们排挤了这么多年,指不定有多恨我们呢。”
“你也知道你们可恨啊。”
那人一副不屑的样子:“所以,一定是他将魔气引入琼山,或者说他本身自带魔气!”“你有证据吗?说话跟放屁似的,张口就来。”“那你要怎么解释他一个废品灵根修炼速度比冰灵根都快?”“修炼速度快就一定说明体内有魔气吗?难道就不能是神力?”“你们不问不查,先入为主用自己最龌龊的想法来揣测他,都没有用测灵玉探测便妄自推论将所有的罪名都栽到他的头上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仙门正派,真真是恶心。”
众人不服:“他那样的废灵根伸手一探便知,还需要动用测灵玉吗?”封长老面色铁青:“好啊姜小梨,你既然不服,那我便让你死得明白一些。”
他叫人将测灵根的玉石拿出,玉石刚接触到温墨染的灵台,便迸射出一道金黄色的耀眼光芒。
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现象。
封长老惊呆了:“这是……混沌灵根……”听到封长老的话,琼山派众人皆是一惊,而后窃窃私语起来,看向温墨染的眼神更复杂了些。
“混沌灵根可不是寻常灵根,不会那么容易显现,常隐匿在普通灵根之下,必须用顶级的测灵玉探测。”
天下皆混沌,混沌灵根也是最顶级的灵根,可自然吸纳天地之气,是世间绝无仅有的。
只是混沌灵根亦正亦邪,拥有之人要么至善要么至恶,前者修炼大成后成为真神,后者则成为魔神。
若走善道,路上便会遇到许多腌臜事引他向恶,只要由善转恶,那结果必是毁天灭地。
温墨染执善道,自入琼山后总遇灾祸便是这个原因。
“怎么样啊封长老?我师父身上可有你说的什么魔气?”门派里有个百年难遇的混沌灵根,长老们都恨不得给供起来,我想琼山派也应该是这样的。
这样便是一举两得,不仅不会杀他,更不会有人再因杂灵根的事情对他指指点点。
出乎意料,封长老拧紧眉心,满脸惊恐。
“快!都给我上,把他给我杀了!”我震惊抬头,不可思议的看向远坐高台上的长老,这跟我想的根本不一样,怎么还趁人病要人命啊!“封长老!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!?”众弟子也不解的看向封长老。
“快上啊!一群蠢货,你们不想想之前对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,他是混沌根,如若他由善转恶,难道你我还能有命可活吗!不如趁他虚弱,直接除之!”我失笑出声:“好一个琼山派。”
早该想到的,温墨染是个至纯至善之人,许槐枝更是天真烂漫。
有许槐枝陪着,温墨染就算有八千个心眼都不至于黑化成杀人如麻的魔神。
实在是这琼山派欺人太甚,师兄弟侮辱,师叔赶尽杀绝,他不堕魔谁堕魔?而此时此刻,温墨染重伤,许槐枝又是个剑法不精的蠢蛋,我也还未筑基,我们三人便是瓮中鳖。
“封长老,你就没有想过混沌根是杀不死的吗!”“你说什么!?”“我师父执善道,只要你们不动手,他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。”
其实我也不确定,这样说只是暂时拖延时间另想办法。
“天地皆因混沌而生,换言之混沌即天地,你觉得天地会这么容易覆灭吗?”“你若不信,可去藏书阁六层第八个书架上看看,那里面对不死不灭的混沌根有记载。”
我边说着,边摸索进灵囊,将我在藏宝阁中找到的秘药攥进手里。
这药可在半个时辰内提升修为至化神期,代价是提升结束后爆体而亡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,死我一个,总比死一个村子要好的多,虽然我也不想死。
“许槐枝,我设法拖住他们,你带着我师父先走。”“那你怎么办?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我视死如归般吞下那颗丹药,能成就成,失败的话大不了再循环一次。
“我本就没想着让他们放过。”
恰巧醒来的温墨染听到我的话,眼中满是悲戚:“要走一起走,要死一起死,我闭关出来还没吃过鸡腿呢。”
我板着嘴强忍住眼泪:“师父,我知道我是必死无疑了,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堕魔,只有你成为真神,才能堵住这些人的狗嘴,真正制止他们不管是语言上还是行动上的恶。”
“这样,我的死也算有价值了。”
语毕,我用浮游将他们二人托起,封长老见势不妙,御剑朝我袭来。
“好你个小丫头片子,居然敢耍我!”丹药药效正强盛,我运转灵力至丹田拼尽全力挡住封长老一击。
拔出温墨染闲暇时给我雕刻的木剑,移步上前与封长老缠斗起来,琼山派众弟子见状也摆起阵来。
随着时间流逝,体内的灵力越来越薄弱,我渐渐支撑不住。
在意识溃散时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带着悲凉和无助的哀鸣,封长老的长剑借机捅入了我的身体里,灵力破体而出,我再也没了力气,从斩仙台坠落。
恍惚间,一道带着金光的身影飞速奔来将我接住,之后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灵魂飘荡在奈何桥外,很意外的是我没有看到相熟的鬼友。
“所以……这次是成功了吗?”我用树杈子在地上画着圈圈:“明白了,献祭流。
徒儿祭天,法力无边呗。”
有点小失落,毕竟我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才跳进这个火坑里的,没想到这次这把火只烧死了我自己。
我装作不在意:“切,我也没有很想要活嘛。”丢下树枝再次踏上这条熟悉的奈何桥,这次很顺利的走过了桥的一半。
就快要到尽头时,那道刺眼的白光又来了,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……再睁眼,身下不是硬邦邦的床板而是柔软的棉花。
我张嘴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叫声。
……我怎么变成一只小母鸡了!所以说我还是死了,现在已经轮回转世了?看到温墨染熟悉的脸后我慌了,这家伙不会是要抓我去烤着吃吧。
“你终于醒了!”“咯咯咯咯咯咯。”
“你把我们送出去后,许槐及时通知了附近的仙门,一传十十传百,很快那些仙门就齐聚琼山,将那个封长老拿下关入妖塔中了。”
“咯咯咯咯。”
“我想要救你只能引灵入体,可你的身体已经炸了,我身边又只有这些鸡,所以……”好好好,又没死成,还变成鸡了。
“许槐枝求了蓬莱岛主,现在他们已经在用蓬莱秘术帮你拼接身体了,等你的身体拼好后我再用混沌神力帮你把灵魂挪回去。”
“咯咯咯。”
“你放心,我给你另外养着,不会不小心把你吃了的。”
温墨染抱着我,眼眶忽的红了射阳县海通镇华昌民森开关电源厂,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,由小声抽泣变为嚎啕大哭。